租田一般分为实成租和定额租两哪种,就是分别按照比例和按照固定数量征收地租。
    实成租的话,一般是五五分账,在主家提供耕牛,生产工具的情况下,已经算是厚道的地主了。
    按着大周的普遍情况,提供耕牛主家都可以多占一分分成了。
    不过不管是王家还是盛家,都是诗书传家,作为文人还是要脸的,为了名声,对佃户也不好太苛刻。
    但就算是这样,选择实成租的也不多。
    定额租,看上去会更好一点,地主只收约定的数量,粮食可以丰产的话,多收到粮食,都是佃户自己的。
    遇到真正的灾年,涝,旱,蝗的话,也不可能真的就让佃户按约定交粮,要看受灾情况不同减免田租,给佃户留条活路。
    当然了遇上了黑心地主,赶上了灾年,被逼的卖儿卖女还债,这种情况也少见。
    佃户能过上怎么样的生活,全看能不能遇上一家厚道的地主。
    “公子,欠收的作物,也要都收回来吗?”刘管事问道。
    除了三分之二的作物丰收,六分之一收获平平,还有六分之一的作物,比起往年算是欠收了的。
    “收回来,就按着前几年的平均收成,补给那些佃户钱粮吧,这是种之前,我就跟他们承诺过的。”
    欠收这一部份作物的问题,盛长柏还是研究一些。
    虽然不是植物学家,几辈子的经历,盛长柏也算是一个老农民。
    经验也算是丰富的,简单对比一下,作物是因为土壤,环境温度,旱了还是涝了,肥料哪种原因,导致的欠收,还是有希望的。
    “是,这些作物都收获了之后,我就给公子运到城里去。”
    “好,辛苦刘伯你了。等这段时间事情忙完,我多让刘韬回来陪你几天。”
    来庄子时间多了,盛长柏也就和刘管事熟悉了很多。
    可能是忠心,也可能是儿子前途绑定了盛长柏的原因。
    刘管事为盛长柏办事很是尽心尽力。
    这一百亩田被照料的很精细,很尽心。
    王家对王若弗真的不差,为了改善王若弗在盛家的处境。
    这么得力的一家仆人,就送给王若弗了。
    女的可以在内宅给王若弗当军师,男的在外面管事也是一把好手。
    这种忠心为主,管家型的人才,就是在大家族里面也没有很多。
    盛家算起来也富了三代,但是盛紘身边就没几个得力的人手,就是最亲近的长随冬荣,对盛紘也没什么忠心。
    “母亲,这是庄里种的新作物花生,我吩咐厨房做了几样吃食,拿来给你尝一尝。”
    一百亩地,折腾了一季,总要有所交代,等到花生收回来之后,盛长柏指挥厨房,做了几样菜,煮花生,榨花生,香醋花生,花生糖,花生酥等送来给王若弗尝尝。
    “此物确实有一番滋味,柏儿,这几个月你这庄子上,折腾的就是这个吗?”
    王若弗肯定说道,花生的口味,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王若弗也是认可的。
    “母亲,此物不仅可以日常食用,最重要的是可以用来榨油,做出来的炒菜,味道要比苎麻油好上很多,母亲可以等花生榨出油之后一试便知。”
    盛长柏又拿出来一个收成单子出来,递给了王若弗继续说道:“母亲,孩儿在庄子里,最重要是测试出了良种的效果,这些新品种黍、稻,稷、菽,种植之后,普遍的可以增产两到三成,”
    “好啊,这样岂不是庄子的岁入,要增加两三成了?”王若弗惊喜的说道。
    虽然没有差过钱,但是为了自己的三个儿女,王若弗还是很喜欢钱的。
    时代所限,大周朝不管是娶妇,还是嫁女,一份厚厚的嫁妆或者聘礼是少不了的。
    儿女婚嫁,对于家庭的负担,不比后世要轻。
    时代虽然不同,但是喜欢的攀比的人性,和后世没什么两样。
    娶妇嫁女,把父母折腾的倾家荡产,那是常有的事情。
    不只是平民之家,操办不起儿女婚事,导致家里一堆的剩男剩女。
    就是官宦人家,不善经营的话,同样是经不起这种事。
    什么阶层对应的是什么档次。
    普通的庄户人家,给儿子准备房子,良田,耕牛,现钱,相当于房子,车子,票子。
    给女儿准备金银首饰,头面,田产,彩锻,绢布。
    官宦之家,儿子比较省钱,只单单送一些聘礼就够了,也就是金银首饰,现金现银,绫罗绸缎,各种水果,酒,肉。田庄铺面,不强求,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而定。
    但是嫁女,就是需要什么都有,金银,绸缎,庄子,铺子,家具,生活用品,十里红妆,尽可能的厚嫁了。
    “母亲,那倒是也没有,新作物种植的田亩不多,今年庄子收入比往年多不了。为了来年可以大规模推广,我把今年良种的收获都带了回来。等到秋播的时候,我准备多种一些麦子,母亲可以期待明年庄子,岁收可以多上一些。”
    种田也是不能停的事,刚刚收获没有多久,这一季又该种小麦了。
    “这一季收获不错,以后庄子种什么,就由柏儿你决定吧。”
    有了实证,王若弗对盛长柏进行了进一步放权。
    盛长柏继续种田事业,一做就是又做了两年。
    结果就是除了盛家的田庄,都换成了盛长柏的良种之外。
    一些和盛家,有交情的亲朋故旧也有不少的田庄,都换上了新种。
    商业再发达,这封建社会也是以农为本的。
    不管是商贾之家,还是官宦之家,有钱了之后,多置田产,都是第一选择。
    在大周朝行商是兴家之术,种田才是固家之本。
    有钱的商贾,少有不是大地主的。
    两年时间过去,又是一年秋,又到了州试之时,在外求学数年的顾廷烨,也回到了京城。
    “则诚,咱们一块去勾栏耍耍去啊,好几年没有回汴梁,我对这汴梁城都陌生了。”
    回到东京之后,顾廷烨就跑来了盛家找盛长柏。
    盛长柏对顾廷烨挺冷淡了,但是顾廷烨可能就觉得两个人在游船上面,共同经过一番生死,是好朋友,就喜欢找盛长柏玩。
    可能也是顾廷烨突发奇想的,想改变自己,和自己以前那些一起玩的勋贵浪荡子朋友,都断了交往,没有了朋友。
    在汴京认识的正经人,只有盛长柏,只能来找盛长柏了。
    “仲怀,你回汴梁不是要参加科考的吗,还是回家好好温书的重要,这个时候了还去什么勾栏瓦舍的玩啊。”
    就算是决心要改头换面,重新做人,还跑到了江西白鹿洞书院,读了几年书。
    但是顾廷烨爱玩的本性还是没有变。
    顾廷烨的改邪归正,大概也就是招鸡斗狗,惹事生非,打架斗殴,青楼嫖娼的事情少做了一点。
    勾栏瓦舍这些游玩的地方,是不可能少去的。
    “我读书都读了四五年了,中举之事对于我来说就是探囊取物,唾手可得。已经温了四五年,这个时候还温什么。你们家三郎呢,叫上他咱们一块吃酒去。”
    作为宁远侯的嫡子,顾廷烨参加的当然也是“别头试”,作为白鹿洞书院,这种全国最好的私立学校,读出来的学生,顾廷烨对于中举有这个自信不算过分。
    “我家三郎这科也要下场,父亲让他闭门读书,不好叫他出门的。他课业没有你学的那么好,临考前,多温点书,还是有必要的。不是要出去吗,咱们快走吧,还是不要打扰三郎了。”
    为了不让顾廷烨在盛家待的太久,又到处乱闯,看到了盛家女儿。
    盛长柏还是拉着顾廷烨快点出了门。
    顾廷烨这个人还是挺变态的,比盛长柏要大上三岁,已经二十出头,比明兰要大上十岁。
    明兰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,顾廷烨都能打明兰注意。
    喜欢幼女,三年起步,都是太便宜这种人了。
    没有陪着顾廷烨,混迹各个勾栏,看唱戏的小娘子。
    盛长柏没这个爱好,两个人出门之后,找了一家规模颇大的酒肆就坐了下来。
    “仲怀,你既然能下了决心走科考之路,就好好的准备,争取能一举高中,东华门唱名,金榜题名,为你父亲,母亲好好的争一口气。”
    盛长柏劝顾廷烨不是真想顾廷烨学习,只是想劝这个人能在家里老实一点,少往盛家跑。
    “这离明年二月,还有半年的,总不能我这半年都一直把自己关在府里备考吧。”
    顾廷烨不太在乎的说道,作为侯府嫡子,天然的就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