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洪昌,你说这小王安的是什么心思啊?”
    明明新郎是一个老王,但是厚墩子看不上人,就非要叫人家小王,突出的就是一个轻视。
    “男人娶媳妇多天经地义的一件事的事,能有什么心思。你娶媳妇是什么心思,他娶媳妇就是一个什么心思呗!”
    刘洪昌不喜欢背后说人坏话。
    虽然觉得这个男人和高俊玲没那么般配。
    但是念着这样的人,占了一个老实,也能接受高俊玲的选择。
    高俊玲只是缺一个男人关心、陪伴,并不像何家缺男人帮自家赚钱当大怨种。
    男人有没有事业、有没有能力、有没有金钱,没那么重要,这些高俊玲自己都有。
    “这小王八,不能是图高俊玲的钱吧?”
    刘洪昌没有赞同,厚墩子似自语似提醒的看着刘洪昌说道。
    “只要能好好过日子,图钱咱不怕,只要不是准备来骗钱,捞一笔钱就跑的就行。”
    高俊玲本就有许多钱,非要去掉这些钱,问人还喜欢不喜欢,有一些没意义。
    就像问厚墩子,如果那些年轻秘书,长的不漂亮,厚墩子还喜欢不喜欢一样没意义。
    “洪昌,在这喝也不尽兴啊,咱们两个要不换一个地方喝去?”
    厚墩子明显又是心情不爽,想要醉一场。
    “那也要等一会儿,你这怎么也是以‘老父亲身份’来的,怎么也要等到席散了才能走吧。”
    厚墩子就算是来两分钟就走,高俊玲和老王,也不会对厚墩子改变什么态度。
    但刘洪昌作为朋友过来,不能像厚墩子这么任性,人与人之间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。
    “那就等一下出去,我还有些事,想要跟你聊聊。”
    刘洪昌不愿意走,厚墩子也就留了下来,参与了高俊玲和老王的大半程婚礼。
    还别说,厚墩子看的还挺津津有味。
    这场婚礼,肯定要比厚墩子和高俊玲当初在农村,私定终身的婚礼体面很多。
    高俊玲也算值得,有了一场正常的婚礼。
    在婚宴散场之后,刘洪昌就陪着厚墩子换到了KTV喝第二茬。
    喜酒虽然不错,但是厚墩子心里苦,喝起来自然就不顺。
    第二茬坐下,厚墩子才尽兴的喝了起来。
    “高俊玲嫁人,也挺好,这样的话,我心里也能好受一些,对她也没那么的愧疚。”厚墩子自我安慰式的说道。
    “也不能这样说,你还是耽误了人不少年的,要不然人高俊玲,现在嫁人的时候也不会是独自一个人。”
    刘洪昌提醒着厚墩子,欠高俊玲还是欠的。
    如果厚墩子早几年放手高俊玲,高俊玲还能有大几率一个孩子。
    “……”厚墩子:“是,我对不起她。”
    刘洪昌的话挺扎心,但是厚墩子无语之后,还是承认了下来。
    骗走人家闺女最后被人家家长废掉,厚墩子知道自己的错不小,倒没太怨恨高家人。
    “俊玲姐现在也没太怪你,你只要以后不要做什么对不起高俊玲的事就是了。”
    虽然厚墩子和何文远,现在走的是两条路子。
    看样子没啥搞一起的可能,但是时刻提醒一下不多余。
    “咱不说那些了,我就怕那小王八伤害高俊玲,我怎么可能去伤害高俊玲。”厚墩子顿了顿:“洪昌,你这也好几年没啥动静了,有想再发展一下的想法没有?”
    “还发展什么啊,现在这样我平常就挺忙的了。”
    除了管自家的矿,刘洪昌还要管合伙的矿。
    相当于刘洪昌要兼顾着两家企业,这个工作量,对刘洪昌来说,已经挺不少。
    文具厂还有六子家电厂,刘洪昌也需要贡献一些脑子,并不是没有做事。
    “可以发展一下贸易啊,这几年市场挺好的,你要愿意的话,咱们可以一起做。就和当初咱们开煤矿的时候一样,你投资,管理的事都我来就行。”
    当初刘洪昌是和厚墩子这么合作的,但是刘洪昌只相信厚墩子管理煤矿的能力。
    并不相信厚墩子这赌博式的搞贸易。
    “墩子,你是缺资金了吗?”
    之前的时候,厚墩子没想合伙,现在想要合伙,肯定是出了变故。
    “我有一批货,现在压在海关了,手里的资金,确实是有一点不够了,周转上有一些困难。”
    这种情况,肯定是哪方面的手续没有办好。
    货其实也难能要回来,没算成犯罪,其实就算是幸运。
    做贸易本就有这方面的风险。
    也就厚墩子本质上还比较本份,没贪图什么暴利,这些年才一直没出什么大事。
    “你要缺资金的话,我可以帮你周转一下,一起做贸易的话,还是算了,我也不懂这方面的。”
    “那周转点资金也行,咱们一切都按着规矩办。”
    厚墩子说的规矩,也就是有抵押有利息。
    “规矩不规矩的没关系,但是墩子,你做这个外贸也悠着一点。就是不做这些,有矿在,也足够你享受的了。”
    刘洪昌客气完,还是劝了厚墩子一句。
    “洪昌,你一直在宁州待着不出去,你不懂,只做矿产,没社会地位的。”
    厚墩子也算脱离了只单纯追求金钱的地步。
    “行,我不懂,我也不说了。”
    其实刘洪昌还是了解厚墩子这种心里的。
    不想被看成土大款,想寻找更好的认同感。
    但其实这种印象,很难改变。
    进其他行业,免不了要给人教学费。
    社会地位这种东西,多少算是掌握话语权的文化人,眼馋暴发户的手段。
    “爸,我妈失业了。”
    没几天之后,闺女放学回家,就找上了刘洪昌。
    “好事啊,你妈失业了,我就把你和你弟托付给奶奶,我带着你妈到处旅游,环游世界去。”
    刘洪昌第一反应,闺女说的是杨麦香。
    对于杨麦香工作,刘洪昌是赞同的。
    但是杨麦香工作的这么认真,是刘洪昌没想到的。
    不能说杨麦香是一个工作狂,但杨麦香对工作很有责任感。
    可能是做公交售票员养成的底色。
    让杨麦香把公司完全扔下,自己去享受生活,杨麦香完全不愿意。
    “不是我杨妈,是我亲妈失业了。”闺女又强调了一遍。
    “亲妈去学校找你了啊?”
    刘洪昌刚刚其实话说出口,就反应了过来,闺女说的是何文慧。
    杨麦香不存在失业不失业的问题,虽然文具厂,一直都有在计划,招聘更专业的人才管理。
    但杨麦香最多就是放手一部分权利,不存在完全不参与这件事。
    “是我姨和我舅找我了。”
    相比于何文慧,还是何文远、何文达更可能做这种事。
    何文慧还有一点清高在,轻易不至于求刘洪昌,但是何文远、何文达越来越没有底线。
    “那你是什么意思,让我给你亲妈安排一份工作啊,你想过你亲妈需要吗?”
    刘洪昌对着闺女问道,当然不愿意闺女这么小,就被何家姐弟利用。
    “我不知道,我就是告诉你一声。”
    虽然闺女没说怎么办,但是肯定不希望何文慧太惨。
    “那你学习你的,别操心这些大人的事情了。你是赶上了好时候,现在已经不是你爹我小时候,还有人饿肚子的。现在人只要愿意劳动,不至于没饭吃的。”
    目前的年代,怎么都能让人混口饭吃。
    不至于跟以前一样,会让人完全赚不到钱。
    “何文慧,听说你失业了?”
    但刘洪昌还是关注了一下这个事情,到市场找到了何文慧。
    何文慧下岗之后,就到市场,帮着于秋花卖鞋垫和粗布,倒是比何家几个小的要勤快。
    “跃进服装厂的厂区卖给了私人,老板要做食品,服装厂原本的职工都下岗了,一个人都没留。”
    这是大多数不赚钱企业的命运。
    就是一个小小的二食堂,也是创造效益太少,被卖给了私人。
    服装厂位于市中心,挺大的一块地皮,已经入不敷出,当然会有人惦记。
    “城里已经改制了那么多企业,你们服装厂能坚持到现在,已经挺不容易了,你这下岗了之后,有什么打算没有,不能就在这市场上摆地摊吧?”
    于秋花这个地摊,摆的就是一个于秋花的一个心里安慰。